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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2月22日星期一

那讨海的日子(3)

那讨海的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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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肉相残

除了前述那些困苦。还有渔民间的冲突。拖网渔船算是比较先进的捕鱼技术。但是成本重。以当时行情计算一条一百马力引擎的新渔船造价,连渔网等设备在内最少也要七到十万马币。而这样的船也只能在近海浅海拖虾。要深海拖鱼必需更大马力的船;通常排水量都在30吨以上。

在浅海拖网就和传统放网捕渔的“捉龙”(潮语)的鱼民起冲突。因为除了拖网的杀伤力令鱼获大量减少外, 也常拖坏这些渔民的网。这些传统“捉龙”的鱼民都是贫穷的一群, 造不起拖网船。因此常常发生在海上大打出手, 放火烧拖网船的事。但庆幸的是冲突没有在吉胆岛发生。这些暴力事件通常发生在北部渔村, 如适耕庄及霹雳州的十八丁。我老板的堂兄弟就是在北上亚罗士打,途经十八丁海域时, 渔船被烧,人差点被打死。


海盗

另一个风险就是海盗。其实真正的海盗是没有的, 这些海盗都是印尼海军。遇上这些“海盗”都要破大财。他们会连人带船拖回印尼, 然后等人带钱去赎回来。不过会遇海盗的船一般都是离岸太远太接近公海才会出事。但是由于浅海渔船增加, 渔产减少。为了生活及摊还渔船的贷款,明知山有虎也不得不向虎山行。

寄讬神明

由于“讨海”的艰辛, 生活的不确定性。因此小小万多人的岛上, 神庙却也不少。以前在岛上生活时只注意到每艘船都插上一面三⻆形的“法师公”令旗,是属于道教茅山派的神明。这次重回岛上才发现岛上的神庙道场不止未随时代变迁而减少, 反而越建越大。

法师公庙

神庙组织所建供居民办庆典的大堂

福建区的龙王庙,旁边黄色小庙为城隍庙

龙王庙旁的城隍庙

沿着大街往前走就进入福建区, 这里住的大都是福建人。这里就建了一所龙王庙, 旁边还有城隍庙。外面左手边还新建了一高壁,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。

龙王庙外的佛教坛, 供上观音菩萨。佛教首重杀戒,在渔村无业不与杀生关联,不知菩萨如何渡人。


岛上生活

吉胆岛其实分为五条港和吉胆本岛两个区。相距一海里左右中间没有道路联接。五条港岛民两百多户,以福建人居多;出产虾米闻名。有一间小学。和吉胆岛一样面对人口外移的趋势。

吉胆本岛除了道路和食水。基本设还算不错,有电力供应,邮局、诊所、警察局、消防局。还有一所中学及一所小学。近年还有流动电迅服务。

岛上至今还是沿用雨水作为食水。每家每户都筑有大大的水泥储水槽。洗澡、煮饭的水都是雨天储存下来的雨水。遇到旱天就要从吧生港口运水接济。所以大家用水都很节省。

岛上储雨水的新式水槽

岛上储雨水的旧式水槽

岛上的生活也非常单调, 没有什么娱乐。以前还有一家电影院, 现在已不见踪影。出海回来或没出海的日子,一班朋友就到街上吃东西, 聊天。

至于男女青年交往那是绝对保守的。女生通常都呆在家里,绝不会和男生一起出门閒逛或吃东西。即使两个恋人走在街上也是一前一后, 不会肩并肩手拉手的走。自由恋爱也是非常非常的稀少,男女的婚姻大都由家长或亲友撮合。

和我一同到岛上工作的其实还有几位。其中一位是电工出身, 修理电器的功夫也不错。结果搭上了一位开百货店朋友的妹妹,然而店老板﹣她的母亲却不喜欢。最后以私奔结束。这是异数。


終站

从东海岸回来后。许多渔民都已外移,不少迁移到东海岸的丰盛港及兴楼。我的老板和他哥哥都打算到吉打州去。于是就随他们北上。我和老板的哥哥驾一条船,从吉胆岛出发经过适耕庄、安顺...十八丁等地,在海上昼夜不停的航行了四五天,才到达吉打州的亚罗士打港口。我们的基地在市中心的河岸边, 离吉打河口(Kuala Kedah)还要整五个小时的航程。

这里基本上还在马六甲海峡内但已尽尾端, 在往北一点就出印度洋及泰国海域。拖网的范围也比在中马大。但由于还有斯里兰卡(Sri Lanka)及印度南端挡住,所以风浪还不算大。北上一点是著名的渡假圣地浮罗交宜岛(Pulau Langkawi)。

在这里是讨海生活中最幸苦的一站。由于离出海口太远,从基地到海口要五、六小时。因此每次出海都准备了一大桶(44加仑)的柴油。一出海就是三天三夜不停的拖,几乎是不眠不休。虽然在拖的时候也会轮流休息, 但是震耳欲聋的引擎声, 摇晃、振动的船身如何能安眠?

在这里还要面对真正的海盗,是来自泰国的海盗。在接近浮罗交宜岛一带作业尤其危险。这些海盗有些是泰国渔民,都很凶悍,抢了财物、渔获还要命。不会像印尼一样只是绑票等赎金。此外还要面对海警的“揩油”。

我的老板也还是真霉, 换了环境渔获还是没起色。有一个晚上还拖到不明物体,整只船都被拖住。我们赶忙起网,绞绳子的轮绞到奔奔跳也较不起,船却一直往后退,看得心里直发毛。最后不得已把绳子砍断了才脱困,一张千多元的渔网就此长眠海底。当晚含恨返航。

那天之后我开思索,我是否还应该留下来。一个月之我终于决定放弃讨海,回到岸上。

两年的讨海生活只留下一点滴的回忆。没有悲伤, 因为除了赚不到钱也没甚损失。没有欢喜, 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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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Pulau Ketam
• Port Kelang
• 浮罗吉胆

2010年2月13日星期六

春节的喜讯

两星期前一位朋友给我送来一把二胡。这把二胡 是我在两年前他搬家时看到的。我见他有几把二胡放着没用, 就说不如借一把我玩玩。他答应了但一直到了两星期前才送来。其实我本来有把二胡, 二十年前借给一位学生,十年前收了回来不久又被人偷了。我曾经有过不少乐器,二胡、柳琴、哨呐、笛子,大部份被我父亲打烂了。目前只剩下一支学生送的曲 笛。

朋友的这把二胡很久没用了, 连千金线断了,松香也没有。于是到另一位朋友开的乐器店买所需的零件。顺便找些乐谱及练习曲, 因为一来我已经二十年没动过二胡,一切从头开始学,二来我那还在念幼儿园的小姪女非常有兴趣,也想学。




到了乐器店买了东西顺便参观他们乐队的新练习场所。言谈间他告诉我陈某某已经当了国家乐团的首席。我开始还想不起是谁,朋友再提一次才想起那是1990年我在巴生一间独中执教时的学生。

1990年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进入这间独中执教。这间独中也是我在“塞翁失马”一文中提到的,念了两学期的“母校”。我教的是电脑课,从初一到高三全包。

校 长是新任的,本来是一间报舘的编辑及主笔, 因为报舘转手而被革职。在校董朋友的介绍下才到校任职。这间学校自我退学时的那位叶姓校长起, 校务就一落千丈。新任校董、校长雄心勃勃,誓要把学校搞好。可惜这班人却根本没有教育经验及常识。搞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。老师被搞的气喘喘,学生无所适 从叫苦连天。我教的电脑课最轻松压力最少, 因为他们把精力都放在校外考试,培养明星学生,电脑课只是拿来炫的。

学校不到一学期就被搞的 一团糟。在班上大打出手、逃课、跳神起乩的什么都有。我人微言轻, 没能说上什么。当时我灵机一动, 在一次上课时向学生提议说,倒不如我们来组织个民乐队, 让音乐来减压减压。这建议一提出马上获得热烈的反应。一天就招到了三十多个学员, 而且很多是“精英班”的学生。也很快获得校方的批准。学生自动自发四出为乐队基金募捐。

就在乐队组织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当儿,不知那个混 球向董事部说, 搞乐队会影响学生课业。结果董事部向校长施压。校长也找我谈,但给不出什么理由。我说这是在帮助你,帮助学生。很多学校都有乐队,学校也有铜乐队, 那你怎么说。再说在没有很好的理由下要解散乐队, 不止给学生的学习热情泼冷水, 我这个老师言而无信,以后还怎么管学生。董事长在教师节的晚宴上也来遊说,说现在电脑课学生反应很好,学校打算增购80台电脑,不如把乐队的钱拿来买电 脑。其实说穿了他们就是要学生把全部精力去应付校外考试好“为校增光”,为“董事部增光”。我当时还是照样把理由和他们说了。

他们自知理 亏也不敢强行解散。但是扣住学生募捐来的钱不发,没钱就不能买乐器, 乐队就不能活动。另一方面他们又对学生施压, 结果校长的儿子第一个退出,接着有几个精英班的学生也退出了。但是却激怒了其他学生。这些学生很懂事, 他们不想我受到压力, 静悄悄的跑到乐器店自淘腰包买乐器。一下子把那间店的存货扫个清光。这时校方再也无法阻拦了。但是他们还不死心,吩咐负责课外活动老师, 不要张贴乐队的活动布告,企图边缘化乐队。

这是我组建的第二支乐队。第一支就是在“塞翁失马”一文中提到的槟城母校。第二个学期结束前我 静悄悄向校长提出辞呈,没有一个老师、学生知道。我不想造势,也不想影响学生的情绪,就静悄悄的走了。我不走这种纠缠不清的情况不能解套,也是在浪费我的 生命。我走后, 他们才愿意请乐队教练来教。另外还请了五位老师来教我编下的电脑课。为了避免流言蜚语,离职后的前一两年只偶然回去看看他们,之后我就再也没到过这间学校 了。

这位当上乐团首席的的陈同学, 和几位队员如今都在音乐界发展,也有自己的事业。这些都是这位音乐界朋友告诉我的, 我和这些学生已经廿年没见面了。而这几位, 还有一位转学美术, 后来当了美术老师的队员。说实在,他们当时都不是校方所期望看重的学生。陈同学还患有轻微的癫痫症。如今他们不也成了专业人才了吗?那些当年阻拦或参与阻 拦乐队成立的华教高层、达人,一定想也不曾想过这些学生会有今日的成就罢?

在一年一度的春节前夕听到这样的消息,是真替他们高兴。他们的成就是众多老师的指导及他们的意志和努力所来。什么是教育, 教育就是成人成材。这是许多教育达人都会说的, 但又有几个是真能言行如一的?